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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树洞里听严惟洲和万俟兄弟说话,心里又是焦急,又害怕兄弟俩遭他毒手,加之洞里空气憋闷,壅塞着浓浓的血污恶气,竟把他闷得昏了过去。
严惟洲把方云漪提出来,抬手摁住他的后心,一股雄浑内力注入他的体内。
方云漪身子一震,幽幽醒转。
严惟洲解开衣服,将方云漪抱在怀里,拉起衣襟盖住他的头脸,接着施展轻功下了后山。
一路上还碰到不少朝天教的弟子,举着火把提着灯笼,到处寻找方云漪和那伙歹徒的踪迹。
严惟洲身形如鬼似魅,从一群群男女旁边一闪而过。
众人要么是修为不够,压根儿没看见有人过去;要么功力较强,隐约看出是屠龙圣仙,却也不会发觉他怀里藏着一个人。
他们一个个都急着要找到方云漪,谁也没功夫拦下严惟洲问候一声,于是严惟洲轻轻巧巧离开了问鼎峰。
他脚步轻快平稳,方云漪伏在他的怀里,倒不觉得如何颠簸,渐渐缓过神来,抬头从他衣襟里望见星空,辨明方向,知道两人离问鼎峰越来越远了,料想严惟洲必是要赶回水月湖。
一旦回到华虚门的地盘,自己更是插翅难飞,方云漪急得心里如油煎火烤,却也无力回天。
严惟洲内功深不可测,怀里抱着方云漪,一路毫不停歇,竟然一口气连奔了三天三夜,气息仍是均匀悠长,丝毫不减疲累。
方云漪肩膀的伤口自行结痂,四肢动弹不得,浑身僵直酸痛,最难受的是他被封了哑穴,满肚子话说不出来,严惟洲又不爱说话,实在闷煞人也。
他在严惟洲怀里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头晕脑胀,不知所以。
偶然抬头看一眼天空,隐约辨出不是去往水月湖的方向,实不知他究竟要往何处去。
其实严惟洲确实是要回归本门,只是为了避人耳目,特意绕了远路。
这一日傍晚来到淮水岸畔,准备到码头雇船。可惜天公不作美,大雾弥漫,越是靠近淮水,天色越是浑浊迷蒙。
严惟洲加紧脚步继续赶路,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来到淮水码头。顺手捡了一个大箩筐,将方云漪塞在里面,盖上盖子,提在手里走上码头。
只见江水滚滚不绝,浊浪排空,江上的迷雾却是遮天蔽日,浓厚昏暗。
空气又湿又黏,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一把水珠。别说对岸的情形,就是方圆三丈开外都看不清楚了。
方云漪耳中听得水声滔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