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范加腾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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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跟波历聊起家常来了。他问了波历的父母，问了波历的小家庭的情况，波历的妻子是干什么的，波历的女儿们是干什么的。他甚至问到她们的性格，爱好，当时的个子，身材。波历说，女孩子们嘛，还没有发育呢，那时候。现在当然不会了，现在都过去了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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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快二十年”的时候，波历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感觉老人也吓了一跳那样。当然这是波历的错觉。他从那时候开始就跟错觉打上了交道了。他甚至错误地觉得老人在抹眼泪。但波历知道，波历相信老人的眼睛是干燥的，因为他完全没有流泪的可能性，更没有任何理由。其实是波历的眼泪流了出来。不多，但至少溢满了波历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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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人问到彼得的时候，波历想，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好象挺关心我的家庭似的，现在终于要谈到正题了。至少是正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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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跟彼得是好朋友对吗？我是说，我听说你经常到医院来探望躺在病床上的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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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完全不用解释。他的解释反倒让波历觉得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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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历说是的。我跟他很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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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你们都谈什么呢？受累，我是说，你们说的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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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历说就随便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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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我的问题提得有问题。我是说，你们是用汉语交谈的是吗？你知道他也是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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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历觉得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他说是的，我们说的是汉语。我们都知道对方是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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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彼得，这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了。你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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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历看着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