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后,他看见的是一个女孩子坐在马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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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裤子被一只手拉住了。那个手的主人、那女孩子说:救救我!她的声音很低很轻,她还说:我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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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她?她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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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话把他吓得不轻。他想起了那个小门后面堆积的人体或者说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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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都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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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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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退了回去,退回到这个厕所里。厕所的门在他面前轻轻地合上了。他转过身去,看见一张楚楚动人的脸。他钦佩他的中国祖先们在语言方面的创造,楚楚,这两个字可以附带上动人,也可以加上可怜,而正由于可以跟可怜相关,也就更加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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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楚楚动人的脸是他熟悉的,她的气味当然更不容任何的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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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艾晚亭?是你?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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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的第三个短语纯粹是废话。汉语虽然伟大,但也经常会夹带各种各样的废话,比如“你吃过饭了吗”&bp;“你来了”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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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问“你活着”跟问“你来了”一样,既是废话,又不完全是废话,虽然明明看到了活人和来的人了,还要这样问有些多余,可是这样的问话同时是一种心情的表达,比如惊讶,比如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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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到活着的艾晚亭小姐时的心情,至少是惊讶和喜悦的综合体,应该说是两者综合体的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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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姐,这位在奥曼机场跟他撞了个满头满脑、撞得在飞机上跟他一聊起来就把父母爱情和她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