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倒下一个

把拉杆箱放到行李架上时，在说在不好意思坐下来时，在坐下来之后，他一直在想，现在飞机还没有起飞，他完全可能被警察带下去。至少要了解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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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一直念叨着，可别再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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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章程的想法却是，那时候如果再折腾一次，也就是说警察在最后那一刻把他带下飞机去，一切都是两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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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警察没有到飞机上来。飞机的广播里也没有要谁下飞机去。广播里甚至说：舱门已经关闭，请乘客们收起小桌板，系好安全带。一个优美的女声，说的是英语和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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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机开始滑行时，章程终于松了口气。然后，他发现他的左手捏着的是另一只手的手背。他赶紧抽回了手：对不起。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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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的主人是黄海浪。海浪说：我跟你说过的。他说：说过什么？海浪说：我跟你换一下座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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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吗？好像是的。应该是的。只是章程当时的注意力完全缺席，或者说完全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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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章程的座位应该是B，可他现在坐的是C，B座上现在坐着的是海浪，A座，也就是靠窗的那个座位，脑袋斜倚在小窗和椅背的角落里对他撅着嘴的是汪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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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海浪好像是说了，你就坐这儿吧。他那时已经坐在了B座，也就是汪若雪的旁边。当时章程就这么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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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明白了，觉得也好，甚至更好。省得小姑娘老在那里挑逗，省得自己心里产生对不起自己的不应该有的意念，再说了，黄和汪，两个姓氏押韵年龄相当的年轻人，其实他倒是真心愿意祝福他们的，他觉得蛮般配的。现在汪的脑子还只装着一个它不应该装装了也没用的人，也就是章程，但等她想明白了，她会感谢章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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