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和陛下安危于不顾,已经传遍朝野。臣也是从同侪处得知。倒是陛下您,是否太过关心臣子家事?”
君臣两个互相把手伸到对方后院,都觉得自己很有道理,是对方先伸手的。皇帝干脆不讲道理,很无赖地说:“对啊。朕就是太关心爱卿了,担心爱卿没有知心人,渴了饿了也无人照顾。唉,朕也不想如此,但爱惜臣民的仁君总是要多受苦的。”他长吁短叹,一副非常痛心的样子,“伯川你是不知,朕担心你担心得夜不能寐,恨不得召你入宫,与朕同吃同睡才能安心。”
许青池气得如玉面容真的像玉一样,隐隐发青,掩在袖里的手攥成拳。
他强忍怒火因而神情僵硬,干巴巴地对皇帝说:“除了关心臣的家事,陛下还有别的事吗?”就差把告辞写在脸上了。
皇帝此时笑得真心实意,说:“爱卿急什么。”倒也没有进一步激他,正色道:“朕昨日散朝后仔细想了下,觉得爱卿说得对,卓奕一事的确是朕做错了。”
许青池不情不愿地低头叠声说不敢。
皇帝问他:“你是想亲自提审卓奕呢,还是由大理寺来?”
两人就后续事宜商榷了两三盏茶的时间,又由许青池讲了会儿近来京中的风向。
许青池退下之前,皇帝委婉暗示他:“卓大人行事看似没有章法,实则筹谋得极深。伯川逼得他嫡长子不得不死,开罪了他,这段时间要小心啊。”
许青池不笑的唇角似带着嘲讽意味,对皇帝说:“臣已有安排,谢陛下费心。”
皇帝知道他不把那卖子求荣的缺德侍郎当回事,也不再提醒他。说到底,一出戏要主角身在戏中才能好看。
没过多久,传来卓侍郎休妻的消息。卓夫人跟了他数十年,陪他从一无名无姓书生到了当朝大官,这些年来自己相夫教子,娘家也倾力支持卓大人,可谓贤妻良母典范。竟然说舍就舍了。引得京内好一阵议论。
皇帝等了半个月才等到后半场戏。
临到关头,卓侍郎本来要娶的娇妻换了人。原先那个双人的父亲是许党的人,却换成了一个二八年华少女,出身皇后兄长的妻族,还是家中嫡女。许青池满打满算,以为成功让一直中立的卓大人投靠自己,结果却被皇后截胡。之后小半个月皇帝就没见他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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