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鹰扬卫谢长安叩见陛下!”
谢长安对宫庭的华丽繁复、雄壮巍峨了无兴趣,对云朝荒淫无道、暴戾成性的帝王也不关心,他只想把鹰扬卫的职责敷衍过去,再借由鹰卫能夜宿内廷的便利慢慢儿地去找那个要做他妾室的水鬼。
“嗯。”
谢长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李必起身,连忙和他一起站起来,心想这位云帝说话也忒简单了点儿吧,一个“嗯”谁听得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嗓子不舒服呢。
他发觉云帝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谢长安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回看,否则就是“大不敬”,届时连鹰卫都没得做,只能去外城巡逻。
那目光终于收回去。
谢长安和李必分列鸾回殿两侧,云帝端坐御案后,批阅奏章。
谢长安用余光去打量云帝。
真……白啊。他想。皇帝也能这么白吗?
云帝的脸比凛冬时节天上落下来的雪还白,眉飞入鬓,凤眼深沉,鼻梁高挺,嘴唇削薄,端的一派阴郁暴君的容貌啊!
云朝尚玄,帝王冕服都为墨色,云帝此时没上朝,可也着一身玄衣,天儿明明很热,云帝的衣裳一点儿都不薄,鸾回殿处处都摆着冰盆,云帝还是热得流汗,谢长安想不通,他为何不穿薄些的衣裳。
难道这位暴君在衣裳的规制上很守旧?
谢长安想不通,索性不再深思,放空心神,不动声色地观察这声名狼藉的云帝。
天授二十九年,他在八岁时见过一面的老云帝因操劳国事,沉疴不治,夤夜驾崩,太子即位,还没等太子举行登基大典,云帝就在内廷拉起硬弓,只射一箭,羽箭打太子右眼射入,要了他的性命。太子既死,和太子有干系的朝臣世家也没能逃过被连根拔起的厄运,云帝一点儿迟疑都没有,立时给他们安了个“附逆”的罪名,将他们诛杀于朝殿之前。
谢长安听人说,去年,云帝登基的凤鸾元年,是大云立国数百年来最血腥的一年,太子同党只死在朝殿前的就有两千余人,那两千人的血染红了汉白玉御路,斗转星移,春夏秋冬轮回,烈日曝晒,风吹雨打,谢长安打朝殿走过时,还能闻到当年刺鼻的血腥味儿,听到两千余男女老少的悲鸣哀嚎。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云帝的手笔。
谢长安心生疑惑,对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暴君来说,云帝未免生得太俊美了,用“貌若好女”来形容都不过分,不看他周身阴冷的气势,只看那张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