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地上的詹洋缓缓转过脸,脸颊苍白如纸,眼睫被泪水濡湿粘搭在一起,嘴唇已经发紫,却还在哆嗦地嘴硬:“没事,走错房间了。”
谭周游无语一瞬,很快蹲下来,检查她的状况,“不舒服?”凑近看,她额上、领口全是汗,“哪里疼吗?肚子?”
詹洋不说话。
谭周游平白生了一股气,“不舒服就告诉我,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詹洋喃喃:“谁需要你帮了。”
谭周游眉一拧,起身回了房里。
詹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支撑起双腿扶墙站起来,太丢脸了,一定要快点离开。
刚拖行两步,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看笑话吗?詹洋冷笑的同时心里泛起缕缕委屈。她何时这么狼狈过?偏偏还被谭周游撞见了。
这一天以来的惊恐、恶心、愤懑、不甘、无助、疼痛,在此时,全然涌进她眼底,化成眼泪落不停。手背擦之不及,反被打湿。
詹洋哭得前所未有的用力,哭得浑身都在战栗,哭得似要把两百多天的委屈,用眼泪呕出身体。
谭周游的脚步停住了。
视野里,那个纤瘦但始终顽强的背影,此时佝偻得像被积雪压弯的枝条,扑簌簌得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折断,继而摔落在泥潭里。
她身上流露出的悲恸与绝望,令谭周游心口一酸,与情爱无关,那是心灵的共振。
目睹她的脆弱,他本该感到快意,可是没有。谭周游抿着唇走上前,避开会让她因关注而感到难堪的视线,径直在她跟前半蹲,语气低缓,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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