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或者水流湍急的时候活活被淹死。这些木桩不是一次升起,而是接连一片一片地升起。
祁正修从没有脑子这么乱过,本来这一切在他的意料中,可是小桃的突然出现让他乱了方寸。怎么回事?不是说她在润州城西的宋军大营里吗?为什么她会在这里?那接下来怎么办?如果按下阀门,有可能回把小桃困在里面有生命危险,可如果不按,不少宋军都会水,早晚会游到对岸来,那这么大费周章的兵力部署、水事工程全是白费。而且宋军一旦攻上来,现在润州城的兵力撑不了多久,润州亡?大唐亡?祁正修额上的青筋在突突跳着,目光紧紧盯着在江里费力游着的小桃,唇抿的很紧。这是他这辈子,最难做的一个抉择。
侍从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祁正修的指示,不由小声提醒着:“大人,宋军很多游了过来,还,还按阀门吗?”
祁正修的拳紧紧握了起来,全身冰凉,看着江里的小桃,回头望了望远处已经要坠下去的夕阳,把天边染得一片血红,那抹血红,狰狞地像无数死在战场上的唐军将士的鲜血,也像南唐家庙里供奉的那块沁了血色的玉璧。他的国,他爱的人,祁正修闭上了眼睛,脑子里轰轰作响,伴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几乎要炸开。
过了很久,祁正修缓缓地,沉沉地挥了一下手。没有说话。但那个手势,是按下阀门的意思。
阀门一按,一片一片的木桩拦了过来,赵光义再次扒上了一块船板浮了上来,却有五根腾起的木桩拦在了周围出不去。而赵光义身上全是水,已经没有力气腾空跃起冲到木桩之外。赵光义四下看了看,却猛地看到了向自己游过来的小桃,心一扯,大声喊着:“回去,别过来!这里危险!”
小桃听到了赵光义的呼喊,可她什么也顾不得,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