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勾了勾唇:“爱着一个人,时间久了,会觉得她就是你自己。有时心凉、恼怒一阵,却很快就会找到原谅的理由。”他自己也觉得怪,对别人,一个不顺心他都恨不得一辈子不想再见;可对小桃,纵然她从前让他误会多多,甚至偷了他的印章,他却是心寒一阵,懊恼一阵,痛苦一阵,愤恨一阵,最后都化成了不绝如缕的牵挂。也许这就是爱吧,求全责备,却又分不出你我。
小桃没再说话,赵光义的话让她的心沉沉的,却又暖暖的。这样的感觉,她又何尝不是?当初从宋地回南唐的愤恨,恼怒,对赵光义再纳妾生子的酸涩、麻木,对赵光义对南唐做的一切卑劣狠辣的事情,却也终究难抵骨子里的忘不了、解不开、化不掉的惦念。
祁正修回到了营帐,换了衣服,立即马不停蹄去巡查水军布防。小桃和赵光义这番莫名其妙的探访,虽然开头让他有些讶异,但仔细想想,行军打仗不得带女眷,赵光义敢带来小桃必然是得到了赵匡胤的圣谕。而赵匡胤不是个被情感打动的人,之所以能冒着大不韪让一个女人到阵前,除非是她有用。小桃的用处,再加上她今天像负荆请罪似的立在城下,想来已经把水军的布防图告诉了赵匡胤。
祁正修的心有些压抑,他不是没想过小桃到了宋地的危险。只是他本以为赵光义可以把小桃护好,却还是出了纰漏。祁正修一边巡查水军,一边想着该如何调整。已有的水军工事是没有办法改变了,那就等于之前的布防很多都废了。就这么些人马,这么些战船,该怎么调?祁正修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直到深夜,祁正修才回到了营帐。又是他一个人的夜,寂静得让人发狂。和陈述徐锴把酒畅谈的日子,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那些在秦淮边喝的酩酊大醉不顾形骸,在自己小院里的曲水流觞饮茶品茗,甚至在酒肆歌坊听听曲看看舞的日子,都早已远离自己。
十年,还是十五年,他也记不清了。从前小桃在金陵的时候,他还觉得心里有丝念想,甚至李煜拿小桃当人质的时候,他会想着自己有妻子、有孩子在金陵等着他。纵然是枯燥的训练水军,设计布防,天天被江风吹得四肢麻木,但心是动的,有记挂,有牵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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