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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胖子是急性子:“费那事作甚么?弄两把斧头,把床劈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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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风把手放在拔步床的床沿上,抚摸着:“你这个公爵世子倒是不缺银子。我告诉你,咱手底下五十个弟兄,这个月的酒钱就全靠这张拔步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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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胖子不解:“这张破床这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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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风道:“要不说你这个公爵世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呢?这是正经黄花梨老料做的。拿到市面上能卖六十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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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这几层被褥是云锦,也能卖三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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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抄家有一项天大的规矩。敢私藏赃银一两者,左手拿砍左手,右手拿砍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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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了将全部脏银“充公”。当然,所谓的充公换种说法就是——当官的有的分,属下们没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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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锦衣卫抄这蔡府。抄出的金银,从百户到千户、镇抚使、指挥佥事、指挥同知、指挥使、东厂的诸位公公,都能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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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层层雁过拔毛后,才会跟户部交接,归于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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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户以下没得分。但也不是没有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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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抄的所有木制家具、瓷器摆设、被褥,是不用登记入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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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风通常会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卖给城南的旧货商,换成银子分给手下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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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迁之道,无非伺候好上面,笼络好下面。经过在锦衣卫中的三年磨砺,常风已经深谙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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