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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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东亭大礼拜下：“太子英年驾鹤仙去，老臣发誓绝不许梅妃乱政之事重演，悲痛之际行事急切，手段阴暗，我不杀王妃和小殿下，他们却因此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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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泪溢出，连带内心深重痛悔：“老臣辜负殿下，也辱没了先太子高风亮节，这几年追悔莫及，本想等王氏生产，便向你坦陈请罪，老臣万死莫赎，请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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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未曾动过杀心，他在悲愤中行差踏错，我何尝，不曾在绝望时差点化身为魔？然，容容和小鱼几乎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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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盯着老者瘦削颤栗的脊背，脑海交替浮现先太子风神如玉的身影，和苏容若凄婉哀伤的容颜，挣扎良久，俯身扶起老者：“我妻贤良，绝不会蹈梅妃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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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东亭蓦然抬头，脸色苍白，眼前模糊，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语音哽咽：“多谢殿下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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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侍郎妙计，助我部收复肃王辖地，然肃崇两州经多年恶政，法纪混乱，人心败坏，良善不举。”靖王等对方坐定，才继续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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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请赴肃崇两州，整顿纲纪，尊教办学，劝农促商，三年内必给殿下一个富庶清朗之地。”谢东亭听音解义，长揖到底：他不能，也无颜，再留在殿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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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道一声可，毫不掩示他对老者生出的距离感，谢东亭心领神会，奉上一方白玉小章：“老臣早该还回太子信物，不该贪恋故人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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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将小章退还，连带递去一封书信：“新太子已到，大兄之物，先生便留下以作纪念，你请沈侍郎重查王氏，我已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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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实未料到，王氏如此狠毒大胆。”谢东亭的脸色青红交替，靖王不接话，转头向院外一击掌，纳什便牵着个玉冠华服的童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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