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西漠国强民富,兵精粮足,青穹决非一战可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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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江王脸上微红,正待喝斥,想起对方外号“拗相公”,出生高博望族,前朝时便官至吏部侍郎,学识渊博,洁身自好,从不结党营私,是以虽然言语率直,性情执拗,却颇得两朝皇帝的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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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欲激他恼怒,只是反诘:“太尉德高望众,家学渊源,难不成竟没听说过战阵之闲,不厌诈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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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崔太尉并不领情,摇头晃脑地质问:“老臣论立国之道,殿下却讲战阵之术。也罢,敢问不厌诈伪的韩非子,结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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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的韩非子一生鼓吹阴谋,终死于诡计。崔太尉此话问得极是锋利,气氛一时凝滞,群臣似乎连呼吸也变得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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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一片寂静,阳光透过琉璃窗户落在高大的楠木柱和地板,在微微摇晃间投射出狭长而深邃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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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太尉,此话何意?”肃江王终于按捺不住地直视对方,神情愠怒,语意冷峭地大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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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太尉整整宽大衣袖,不慌不忙地回答:“老臣之意,我朝若以阴诡之计待人,必得他国以阴诡之计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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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江王正待反驳,安王一声清咳:“此事重大,关系我朝国本。陛下,臣弟以为,不如,等左右二相返朝以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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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以手撑额,似乎很感头疼:“江淮疫疾祸及数万人,左相忧心处置不当再度扩散,奏请在淮南再留些时日。右相逢胞弟夫妇悝难,悲伤成疾,一时怕难以返朝。”游目四顾:“宁都王的国书上月已到,实在不宜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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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为肃江王之策甚好。”兵部尚书义愤填膺,声如洪钟:“太尉言阴诡之计不可取。然当年先帝东征,西漠趁我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