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人间难得几回闻 第十四章凫鹤从方

被这话吓得一时愣住了，起身站定了半晌，方行礼道“父亲安好……那殿前司，真有父亲说的这般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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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莳想起昨日她那番口舌，有些不好气地哼了声，“手心朝上朝下，都是一白一黑，可见事实都有好坏之分，人也是如此，你眼孔子浅，只瞧着他金尊玉贵、俊美无俦，并未瞧得他私底下断头饮血似的狰狞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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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伊只觉下不了台，又不敢悖逆沈莳，烧着耳根子嗫嚅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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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宝却不得不说，沈莳这话说得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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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嫁给陈方彦后，便从他口中听闻过殿前司掌刑的酷虐，挑尾椎、抽脊梁骨……反正越是偏门的手段，殿前司便越是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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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有一阵儿，那殿前司定点埋尸的坑，多的是那些奇形怪状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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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宝默默擎杯啜饮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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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殷老太太却觉得孩子大了，儿女情长难免的事，提醒一下便足矣，这样当着庶女训斥太过严厉，防不得会和嫡女生隔阂，便皱着眉打了个圆场，“反正以后警醒着，莫在那人跟前晃就是。谁晓得会惹怎样的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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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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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昨日有惊无险的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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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听下人说了，昨个儿静怡轩三更才熄的灯，可见伊姐儿被彭氏逮着耳朵说了好一通，今朝来长房又那般早，眼下乌青敷粉都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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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莳瞧着心里也怜疼，翕了翕口，声音放软，“你是嫡女，你母亲是当家的主母，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沈府，且得时刻谨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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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