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彭氏,手却擎起锦帕往嘴角缓缓掖了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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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勤政,爱民恤物,这才民康物阜,朝能听梧凤之鸣,夕不闻谷驹之叹,但龙图阁直学士曾以正考父饘粥糊口、李文靖陋居简室、季文子衣不着帛,勉励子孙行俭戒奢,更何况老爷才因贪墨累及狱听,险些赭衣裹身,还不得警醒着点,俭德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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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话说得不徐不快,彭氏听得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忙抓紧了锦帕,扯着嘴皮子笑回“母亲训诫得是,是妾身考虑得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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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老太太并没理她,刹了声气,转头看向沈南宝,“你主母忙得糊涂没周顾得到,你怎么也成了锯了嘴子的葫芦?院子没有粗使,都不说一说?成了心的叫我见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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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讫,将帕子往眼梢一拭,倒显得十分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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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宝前世就见过她们这般魑魅魍魉的模样,耳根子哪里还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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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表面功夫做得足了,她方能运筹,便也随殷老太太一并红了眼眶,“虽说那日殿帅与了口诺,但到底如何实在未卜,祖母难免忧切父亲之事,近来又缠绵病榻,我害怕我再将我的事说与祖母,累了祖母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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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得既拳拳孝心,亦不忘自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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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殷老太太不得不点了头,认了她这份恩,“你是好心,却也不能这般不顾着自个儿,如今府上虽说屏退了不少下人,但人手仍余,等明儿,我叫胡妈妈去后罩房拨几个能干的,到你屋里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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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宝福了福身,“多谢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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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撂下,捧着碟的下人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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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着锦帕快成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