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人间难得几回闻 第二章鬻子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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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多亏这样的距离，才让殷老太太有空叮嘱沈南宝，“等会儿子，到前厅，你见着形势，便哭一哭，道一道父女情谊，你是女子，那殿前司指挥使也不好多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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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宝扬了扬眉梢，暗自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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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司指挥使，那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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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场面没见过，会怕了女子的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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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要未出阁的女子去面见外男，本就是不成体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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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祖母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根本就没顾及她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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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宝想着，蹙起了秀眉，作出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祖母安心，孙女省得，定是不会给沈府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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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凄切，惹得殷老太太不由得转过头，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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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春雨，天被盖上了厚厚的一层阴翳，让光透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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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人勤勉，廊上挂着零星的灯，随着风摆，那细细柔柔的光线水波似的荡漾在沈南宝的脸上，给她如帛的脸颊罩上了一层淡晕，衬得那长长的眼睫乖巧而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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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老太太不禁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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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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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姐儿在她这个岁数时，还无忧无虑地扑蝶捕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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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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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为着一面都未见过的父亲，披甲上阵，见识世人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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