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陈婆过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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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身衣服，还是同一个人，可天黑之前还干干净净的小恒，此时脸上全是黑灰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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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的印迹几乎磨灭了他的五官，但荆白还记得，油灯熄灭之前，他回过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在直直地看着荆白，显得格外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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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在黑暗中，稚嫩的童声却听不出丝毫异常，还在问：“灯怎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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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白听见他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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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迈着缓慢的步子，一步步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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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白背后是窗户，小恒迎着他走来，脸上正照着月亮的满地清光。男孩血迹斑斑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能看出些许情绪，荆白见他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迟疑，心中稍定，往后退了半步，谨慎地问：“小恒，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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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眨了眨，警惕地问：“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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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一口一个“荆白哥哥”的时候了，但荆白心里反而一松：“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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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恒却没有再走近，他站在原地，谨慎地问：“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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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白确定了人没被换，见小恒神志清醒，对答如流，才沉声道：“灯灭时，我突然发现，你的脸上多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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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恒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触感粘腻，他隐隐猜到了什么，但难免觉得迷惑：“我没受过伤，和你回来之后，也没再出过门。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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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他说，荆白拿了火柴，想点亮油灯来照。但他擦燃火柴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拿着火柴的右手，竟然也沾满了干涸的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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