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故人归 第三章 听曲变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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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铺了质地细密的厚厚胡毯，莲花纹样在胡毯上交错缠绕，走在上头颇有步步生莲之感，落地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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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暮边走边看，还真是个穷尽奢靡的地方，连那烛台里燃的灯，都添了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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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药难得，穿越沙碛雪山重重关隘，从西域一路运送到长安，不知浸泡了多少驼血人命，素来一两香药一两金，非富贵之家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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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暮一打眼就瞧见歪在阔大胡床上的太子谢孟夏，忙施了一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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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孟夏敲着膝头，漫不经心的瞧了韩长暮一眼：“哟，孤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韩少使，韩少使在剑南道任上，素有持身中正，洁身自好之名，怎么进了长安城，就转了性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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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上下打量，眼睛亮了亮，这么好的皮相，太正经古板，就无趣了，他拍了拍胡床：“来，坐这，孤就喜欢韩少使这样的五陵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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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瘦高男子又绝望了，跟了这么个不靠谱的主子，还惦记什么前程，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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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暮也没有扭捏，依言坐下，平静道：“谢殿下赏，不知殿下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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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孟夏来了兴致，伸手点了点彩绘高台：“孤竹馆新编的龟兹舞曲，听说还是前朝四曹的传人所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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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正中搁了一面小鼓，鼓面不过巴掌大小，而鼓高却足有半人，似血的鼓身描了七夕鹊桥，一男一女的剪影正好分立鼓身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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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鼓两边儿，乐人早备好了箜篌琵琶，笙笛箫，篦篥铜钹和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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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暮挑眉：“四曹亲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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