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郭太监重新坐下后,倒没再提报讯的事,毕竟上了年纪,坐了一会便已是支持不住,一心想倒下好生睡一觉,可身下都是烂泥水塘,如何有地方让他睡。
陆清在旁见了,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来,借着月光在芦苇荡里钻来钻去,很快就砍了一大捆芦苇抱了过来,寻个水少的地方将芦苇摊开,仔细压了压后便请郭太监在这芦苇上歇息。
这地也不是讲究地,难得这陆清有心,郭太监自然也不会推辞,好生赞了陆清几句后,便摸索着睡到了芦苇上去。陆清又去砍了一捆给自己铺上,二人就这么压着芦苇睡了下去。耳畔旁不时有芦苇荡中传来的鸟叫,还有不知名的野兽呼唤,但对于困意深重的二人来说已不算什么。虽说肚子里有些空落,但眼下实在是无处寻食,又经了这么多事,心事都重,倒不怎么在意肚饿了。没过一会,一老一少眼皮就都合了起来,旋即荡中便响起呼噜声,却是那郭太监所发。
当夜微风,除了偶有惊鸟从荡中飞出,竟是一夜无事。
次日天还未亮,陆清和郭太监便被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惊醒,蹄声在荡外响了片刻便消失远处,想是瓦剌骑兵的小股游骑在搜查明军的漏网之鱼。
受此惊吓的郭太监不敢再在这荡中多耽,陆清也怕出意外,即刻便带着郭太监往外摸去。约摸在荡中摸索了半个多时辰,二人眼前一下变得开阔,那比人高的芦苇再也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地,看周遭环境,已是远离战场所在了,原本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荡然无存。
西北方向,依稀可见绵延不绝的长城,想到昨日那场大败,这几千里长城防线已是撕破了口子,二人心下都是感慨,沉默不语,只在那坐下歇息。
太阳虽说不毒,但耐不住空气太湿,闷人得很,二人身上这会已是湿透,说是淋漓大汗也不为过。
陆清脱下上衣,用力挤了挤后,来回甩了几下又穿到身上,然后问郭太监:“公公,我们现在去哪?”往御营报讯已是确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