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借宿

诠门里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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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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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诠并不犹豫，退开一步：“进来吧。”他感念这孩子的救命之恩，下午送出手的谢礼太少，正觉寒瘆。小小少年不过上门借宿，他没有推拒的理由，何况这孩子是干干净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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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走进去，刘家的宅门就关上了，街上又恢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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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诠的娘亲已经更衣睡下，不便再会外客。于是他带着男孩走进厢房，先提了一壶热水进来，又点起烛灯：“你拾掇一新，竟是人模人样了。”从前这小子满身脏兮兮地，人人避之不及，谁能料到他洗净头面也是个秀气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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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取出五文铜钱，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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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还挺讲究。刘诠把铜板推还给他：“不必，就当谢还你的恩情。”接着又道，“这空房是给我二弟留的，他返乡时才住。你先歇在这里，我去给你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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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连连摆手，抚着肚子作打嗝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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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思就是他吃饱才过来的。刘诠也不坚持，交代他几句就要离开。不是他不好奇，可对方是个哑巴，两人怎有办法聊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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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才转身，忽然又道：“咦，那只猫呢？”男孩明明把白猫抱进来了，就这么一转眼功夫，它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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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做了几个手势，刘诠看不懂，也不当回事，只是耸了耸肩：“算了，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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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以后，男孩才站去床边，轻轻抚着被褥。料子有些硬，被上还打了几个补丁，但于他而言已像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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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记得，前一次睡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