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大的太阳,缓缓沉落,如一面紫红色的、不太明朗的圆镜,被光怪陆离的晚霞侵扰着。
是的,连太阳也疲乏了,残红映照一个女人的悲剧,不,两个女人的悲剧。
文君严峻地凝视远方,无限凄楚,泪如泉涌。她毕竟还是哭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
是哪位圣僧说的?女人是惊扰世道人心的浊物,众生都为虚情假意所伤,朝为红颜、夕成白骨——白骨犹彼此攻讦,敲打不绝。
她惊扰了谁?分明是易寒来招惹她的呀!
孑然伫立玄关下,她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什么,小婕雇来的马车已停在前头。这儿曾是她极欲逃离的地方,此时却……万般不舍。
很快,疲乏的太阳已遭没顶,大地空余一片青白,渐行渐远无踪。
文君屏息凝神,侧耳倾听,“寒华楼”内的嬉笑声依旧,想来,他是不会来送行了。
女人就是这么啰唆,明明是她自己特意吩咐小婕别告知任何人她今晚即将离去,私心里却又冀望伊人前来挽留。
双脚跨上马车,她犹频频回首……
仓仓皇皇的心,包藏在刻意冷凝的外表下。她想好的辞别话语,竟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别了……
“姑娘,”马车走没多远,车夫突然煞住,回头道:“有人拦住去路,你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文君闻言,心弦倏地蹦紧,会是他?
“我去。”小婕跳下马车,走到前头,“曾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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