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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也是最温柔的。
敏儿握着枪的手,在微微发抖。
敏儿几乎是哀求地对安燃说,「他不会变的,安燃。你醒醒吧,不管你怎么做,他还是那个何君悦,还是无是处,冥顽不灵。你信我,就信这次,他不会改的。」
「敏儿,」安燃平静地说,「君悦从来就是无是处的,他从来就是冥顽不灵的,我没奢望过他会改。」
敏儿原本还算能压得住的情绪,仿佛被什么触到了临界点,猛然哭出来。
「你骗我,」她啜泣着摇头,「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她说了无数个你骗我。
含着眼泪对安燃说,「你花了无数心思,你给他上课,你逼他干这许许?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现在和我说,你从没奢望过他改?安燃,你骗我。」
安燃说,「我没骗你。」
安燃用种轻柔,安抚般的语气,「我说过,君悦是不可救药的,你记得吗?」
我记得。
安燃真的说过。
我那么那么缺点,堆堆,不可胜数。
十二字评价中,其中四字,就是——不可救药。
记忆那么可贵,点点滴滴都是甘露,我忽然发现自己拥有过很幸福,都存在这身躯深处,中了枪,这些幸福竟如鲜血般,从伤处涌了出来。
敏儿说,「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