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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色的影子，生生地刺进我充血的瞳孔里。

｛四｝

十六、七岁，我们都长大了。

我从小个子就高。这个时候也窜到了米七。

尚雯婕也长高了。青春期微微发福的身体瘦了下去，看上去整个人硬梆梆的。她戴副银边眼镜。剪最普通式样的学生短发。无论怎样都谈不上标志。只有肤色白皙是她相貌唯优点。

可是性情依旧超乎年龄的沉静。不太说话。总是坐在处。手里拿本书，或者耳朵里塞着音乐。她生活独立运作套小宇宙。

我学不会，也做不到。

冬天里我也几乎很少回家。

出逃的人从来不会想回头。我的做法天经地义。

那段日子思想随着身高同抽长。长得太快，夜深人静时会因钝痛而睡不着觉。对着雪白的天花板把手伸出去。什么都抓不住所以总想抓住些什么。即便日后知道都是空的。

已经学会吸烟。十七岁。我不算早。

常常跟群学校里打扮得似妖魔鬼怪的狐朋狗友男男女女逃课进录像厅蹲在路边抽烟大声叫嚷，因为些带色儿的没营养的笑话哄然大笑乐不可支。

所有这切都让我感觉安全。直白的快乐，是能握在手心的。唯有没心没肺的快乐才是实实在在的。

那几年食髓知味。换女友似换衣。

高二后半年校花看上我，少小小出乎我意料。因全校学生皆知她男友是地痞流氓，道儿上混的人。可她既然卖力勾搭，我自然不好抹了美女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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