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所有真正的爱都包括占有,而占有绝不缺少食用,只有当他用塑造自己性格与气质的饮食奉养侯姎时,他才能真的成为侯姎生活中的一部分,在关内侯的心室中安居。齐寅将汤碗双手奉上,却不入座,在旁拾了个绣墩,嘱咐道“勺起气起,吹后食之。侯姎,小心烫。”
瞧卖相就知道是文人的雅好,汤汤水水,选料尤重鲜活。制作如此精细,想必做工耗时,在庆功宴上亦没见过。北堂岑捏着那顶不上两口的小碗,忽然萌生了山猪吃上细糠之感,想起边峦的话,觉得确实挺逗的,真的好像过家家。
齐寅时而为她介绍眼前的菜色,金瓜锦蜇丝,两旁配的是茭白心和青芦笋,之后是烤鹿脊肉薄牌,用文竹当叉子,很有些雅趣。水晶鱼脍,用兰花酒拌了,佐以葱、芥。热菜有青瓜牡丹虾、年糕鱼肚和雪花鸡淖,齐寅还着意准备了一例拆炖鱼脸,配菜是莼菜和鲜笋,添了些当归,并着两角甲鱼裙边,用羊汤蒸了一盅,说是可以补中益气,固本培元。最后上了一碟荷叶饼,白面发酵蒸熟的小点心精致可爱。齐寅洗净双手捻起一只,用竹刀剖开,夹进吸饱酱汁的老豆腐和鸡淖。北堂岑接在手里,用指尖捏着,为表尊重,分了两口。
这一顿到底算什么?看着很正式,味道也好,就是不打饱,连点主食也无,难道是小零嘴吗?北堂岑满腹疑问,但仍然低头不语,只管进食,将每个盘子都打扫干净。可是这个点吃零嘴,什么时候正经吃饭?长仆低垂眉眼,服侍她漱口盥手,齐寅趁着这间隙绕进暖阁,点起辟寒香,未经多时,满堂如春。
“锡林?”北堂岑擦过手,齐寅仍没回来,她想问点问题都找不到人。长仆请她上座,奉上新茶,将桌席收拾了。里间传出流水声,未几,两名小侍从里间出来,打起珠帘,躬身退出厅堂,轻轻合上两扇花格木门。
迟疑片刻,北堂岑有些明白过来,抬眼瞥向房间另一头,顺着浮动在空气中的暖香,起身寻他。齐寅屋内的布置很有些富贵闲人的清贵气,窗前一方书案,小砚台,两支笔,霁蓝釉的将军大罐静穆雅致,简洁流畅,供着一枝蕊丝精巧的迎春,光色落在釉面上,青钢般冷硬。对面竹榻铺着流水纹的栽绒毯,金笺上的漆书黑而无光,颇有层次韵味。北堂岑拿起翻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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