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样一身鲜血又该拿什么抚去?
侍卫们毫无怜悯,拖起毫无知觉的若倾城便往暴室走去。弄凉哭着追赶,一路上跌跌撞撞。已经跟着慕容元策走出甚远的李沧木,听到这样的哭喊声,不由的握紧手中之剑,心中微恙。
暴室。
黑暗的世界,没有一丝光亮,冰冷的感觉寒彻骨随。若倾城趴在地面,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眼前漆黑一片。背上的痛楚如潮涌来,动辄宛若千刀万剐般,难以忍耐。唇,全部干裂出血,额头滚烫。
依稀间,她听到门外弄凉跪求守卫的沙哑哭声。
无力的张了张嘴,若倾城发出微弱的声音,“弄……弄凉……”
意识又开始模糊,她何其清楚,只要闭上眼睛,她就会彻底结束这无边无尽的痛苦。若是那样,她便能看见深爱的父皇母后,在遥远的天际一家团聚。
“进去吧!”李沧木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弄凉跟前。
光线重新回到若倾城的眼底,不由的蹙了蹙眉。耳边传来弄凉悲怆而压抑的哭声,一股清凉的液体滑入喉间,一瞬间,若倾城觉得自己又可以活去了。眼泪,沿着眼角无声滑落,是喜是悲,独若倾城自己知晓。
整整七天,若倾城卧于床榻,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弄凉包揽了若倾城所有的脏活累活,而自己分内之事也不敢耽搁分毫。七天,本就消瘦的弄凉终于熬成了皮包骨头。两颊突出,眼珠凹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每当若倾城清醒时,弄凉消瘦如枯槁的手总会递过温热的馒头,绽开憔悴不堪的笑颜。待转身,背后的若倾城早已泪流满面。
若倾城终于明白,何为小不忍则乱大谋;终于体会,何为生死一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