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好看,他怕是画不出他出众气质的十分之一。
窗外树枝低垂,一只画眉停在枝头,树影摇晃。郁沵斜斜倚着墙,翘着腿,单手拿着那只被遗弃在桌角的笔,一下下点着铺展平的画纸。
黑色的九分裤,露出白皙的脚踝,纯白如雪的衬衫,袖口收拢在手腕。眉眼含笑,唇角上挑,美人如画。惊艳了楼道里路过后门无意一瞥的女生。
“啧啧,郁沵真是适合做模特,我们和他一组吧。”班里富二代男生团体中的某一位提议道。
“切,不知道傍上了什么人,爬人家床才穿得能看了点,你愿意跟他一组?再说了,你看得上人,人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上次带头挑衅的嗤道。
某一位同样被郁沵迷了眼而一直盯着人瞧的,急切分享道:“快看快看,严舒杰去了。”
带头挑衅的那位翻了个白眼,“呵,真是鱼找鱼,虾找虾,臭鱼找烂虾。”
他是被一道雌雄莫辨的柔弱声音唤醒的。
“郁沵,我可以和你一组吗?”
他虽然是双性人,但男性特征发育得不错,身高170+,音色清朗。这么一看,严舒杰倒比他更像双性。不过入学体检时严舒杰不小心摔了一跤,他正好站在对面,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男孩子。
“噢,可以啊,刚好我也一个人,不知道找谁去呢。”作业后天交,左右等不到齐胤容回来作他的模特了。
他们来到顶楼的一间教室,洁白无痕的墙壁上贴着大大小小的卡通英文字母,房顶吊着六个晶莹剔透的圆形琉璃灯。
郁沵记得这里原来是创意空间,创新设计社团的工作地点。社长曾经动员他加入他们,被他婉拒。后来社团招不到人解散了,这间装修清奇的教室就空了下来。
据严舒杰说,沈文昊跟校领导打了招呼,这间教室就成了他一个人的画室。
郁沵放好画架,把不同型号的笔摆在桌上,说:“这么看,他还挺关心你的。”
“关心的时候是挺关心的……”严舒杰低着头,手指搓着衣角,神情落寞,“伤心的时候也是真的难过。”
郁沵想起曾经传遍美院各大社交平台的视频,不再说话。
他俩是组队来画画的,郁沵没想再提有关他们敏感身份的话题。但帮助严舒杰摆姿势时,他觉得袖子卷起来好看。严舒杰挡不及,满胳膊的青紫伤痕暴露在他眼前。
怪不得夏天最热的时候也不见他穿短袖,脖子以下永远遮得严严实实。这么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