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苦笑着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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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算不算叛贼,又或者算不算帝国的臣民?好像很简单的问题,又好像很难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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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是雅各宾派当权,他不仅不会是“贼”,反而是有权决定谁是“贼”的人;如果是波旁王室在位,那么他就是毫无疑问的逆贼,弑君犯,绞架就是他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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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偏偏是波拿巴皇室在位,这个皇室一边诞生于革命当中,借助着革命的烈火铸就了自己的皇座,在意识形态上天然地就倾向于革命一派;但与此同时,它又有着君主的专制面孔,恨不得扫清一切威胁皇座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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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变幻的时代,让“真理”都具备了极强的伸缩性,充满了难以澄清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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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没有再多说,而是继续喝着酒,仿佛要借此来思考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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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葡萄酒一杯杯下肚,最终,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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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皇在位时,您隐姓埋名,并没有反对他;在陛下登基之后,您也没有在私下里搞过什么政治阴谋,所以您不算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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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您没有犯下其他罪行:首先,针对您的判决也许不合法,但毕竟已经是判决,而且也没有被后续的政府所推翻,所以您20年的刑期只服完了一半就越狱逃亡,哪怕此事已经过了20多年,同样意味着您犯下了越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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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您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野心,煽动乡民聚集闹事,诬告蒙柯奈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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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诬告他。”原本一直沉默的通萨尔突然开口打断了安德烈的话。“他确实欺压了本地的村民们。不然的话,难道就靠我稍微煽动两下,就会有这么多人愿意站出来指控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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