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怎么好像、似乎…在哪里见过?
诶,等等!
这不就是三天前的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那位想要劈了它的大佬的眼神吗!当时他的目光貌似也是这么的…呃,灼热?
?!
阿凳只觉身体一紧,仿佛被命运捏住了脆弱的后颈皮。
不、不会吧?
再来看这边,齐初霁的目光先是热切,可不久后又染上了些许迷茫,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没有焦距地定在阿凳身后,嘴里还低声喃喃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吗?…可是还差点什么…到底什么…应该还有…”
面上的神情快速变换着,欣喜与茫然在一张脸上交替着出现。快到让阿凳有点担心他会不会脸抽筋。
不过它很快就明白应该担心的是自己。毕竟作为一条不能跑不能说话的板凳,和疯子待在一起明显不是一个安全的选项——因为它看起来似乎是个趁手的作案工具…
……能给它个存档的机会吗?
这种总感觉下一秒就要走上生命尽头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而就在阿凳忐忑不安着脑补各种惨烈景象的时候,齐初霁也有了新的动作。
来了来了…他动了、他动了!
但预料中的悲壮场面没有发生,齐初霁只是将阿凳从地上捞了起来,拍了拍它身上的灰尘,再从兜里掏了张纸巾把它从头到尾地擦了一遍。
做完这件事后,他低下头有点不确定看了阿凳一眼,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一般,紧紧地将它抱在怀里,侧脸也跟着贴了上来。
他的一双手臂穿过四条凳子腿,几乎是将它深深地埋在了自己胸口,下巴和侧脸紧贴在阿凳的身体一侧。他闭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偶尔微微颤抖,柔软的嘴唇也不时触碰到阿凳。
齐初霁就这样以一种温馨中带着些许诡异的姿势,安静地抱着阿凳站了一会儿。
阿凳感觉心情很复杂,相当复杂。因为抱着它的那双手越来越收紧,似乎想要把它揉进身体里。这个结论让它脆弱的世界观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嗯…这个人看起来也不太正常。
相当不正常。
而等到齐初霁终于睁开眼睛,脸上已经变成了激动到难以自持的表情,他无比兴奋地举起阿凳,“…我明白了!是这样…果然是这样!回去…对,我要回去,立刻!”
他转过身来,小心地将阿凳放在桌上,然后一阵风般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