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再然后,我捡瓶子的时候他会待在我的视野范围里,不远也不近,有时候两个垃圾桶相隔几十米,他就去把远的那个搜刮一下。
我起初以为他也是想加入这份崇高的事业,那就是我的竞争对手了,结果他把捡到的瓶子全都送过来,一句话也不说,扔到我面前就开跑。
我实在搞不懂他的意图,就这样不伦不类过了一年,他转学了,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结果再见到,就是在这种一言难尽的场合下。
如果是在什么同学会的酒店里,或许我还能假吧意思说一句“好久不见啊”,“过得怎么样啊”,但现在我们是狱警和囚犯,不是老同学。
我人生中难得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想溜。
他估计也在找个不那么刁钻的话题,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他这模样跟以前变化可大了,皮肤黑了,眉毛也浓,尤其是这身板,人抽了条,可能在警校练过,哪还剩一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如果他不是狱警而只是想跟我玩玩制服,我是真的可以湿一下的。
“你到底怎么回事?”卿程说话了。
一时间我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抓了抓脑壳。
“我开始还以为是重名,结果真的是你。”他叹了口气。
从他这个有点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明白了,大概是我以前的好学生光环太严重,堂堂人中楷模,没想到长大了成了个违法乱纪的犯罪分子。
“人都是要变的。”我笑了笑,“你不是你,我也不会一直是我。”
“你到底是什么想不开?”卿程说。
“能有什么想不开,因为穷啊。”我说道。
“人穷了就想要搞点钱,这很奇怪吗?”
12
我没有跟人叙旧的爱好,话说到了就走了。即使是以前我跟他也算不上熟,一起捡过垃圾算什么革命情谊?
没过多久,老张就广而告之,他要被调走了,这位新来的卿警官会接替他的位置,要我们好好相处。我们还在活动室给老张简单开了个送别会,就一群老爷们儿喝点茶嗑嗑瓜子儿,监狱里酒可不好弄。卿程也在,以茶代酒敬了老张两杯,老张心情放松,开玩笑说卿警官是要干大事的人,叫我们这些混小子赶紧提前打好关系,以后出去了说不定还可以做个人情。
卿程是真的变了。以前说话跟个蚊子叫一样,站我面前都听不清,现在这落落大方的,还能跟那几个划拳,也难怪我一眼没把他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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