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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掌一翻,凭着直觉攥住了本盖在手背上的温热,双眼虚虚地望着空荡荡的前方。
“皇上,得罪了。”没等心月狐回话,他猛地使劲,活活地将深嵌血肉里的箭,奋力拔出。
血花飞溅,箭簇上的倒钩还挂着背上肉。
“唔。”这是一个剥皮离骨的滋味,无异于把一张皮连着血淋淋的肉,蛮硬地剐下。
心月狐痛得明眸不再光彩熠熠,眼神溃散,涔涔一身冷汗和着殷红湿了衣裳。
“皇上!皇上!”
入耳的叠声叫唤越来越模糊,紧接着视线渐渐发黑,最终陷入了迷茫的意识里。
心月狐的营帐比谁都大,但睡的软被非常小,容下两个男人只能称作勉强。
何谓勉强?
稍后退半寸便是凉地就是勉强。
夜半时蝉鸣清晰可闻,两人就这么睡在一块,也不嫌热。上面是纠缠的鼻息,下面只交叠的手脚,贴如唇齿,密不可分。
“爹……”一声细软的呼唤,将青华大帝从睡梦中扯到现实。
双眼尚未适应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只依稀知道有个人影在挪动。他臂上一沉,有什么偎进了他怀里,青华大帝下意识收紧手臂。
“爹……”还如先前轻轻柔柔的一唤,作和风拂在耳畔,夹杂着些许哽咽。
之后又叫了声“娘”,音调比唤爹时扬高了不少,远不如那两声爹轻细绵软,倒像在极力隐藏着什么。
青华大帝没去细究,因为神智又被第三声“爹”唤走了。
伴随而来的,是细微若无的绵言软语,不是近在身侧,绝无法听到。
“我好疼啊……”
手下扶着的肩头一颤一颤的,耳边响着压抑的低泣声,点点滴滴落成细雨击在心上。
想来“爹”才是他真正所求的。
一缕叹息飘渺出口,还未及时捕捉,就散在了风中。
青华大帝抚了下他的头,软言相哄:“乖,爹在这里。”
心月狐不再言语,把手从他腋下伸过,揪住了他背后的里衣。
事实上,早在他负伤归来时,青华大帝便想给他疗伤,奈何啊……
不是因为外人在场,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心月狐这伤者。他宁可以血肉之躯承这钻心之痛,也不愿昏睡一觉,要是青华大帝给他治好,定会惹他不快。
现下,心月狐这脆弱的模样儿,倒让青华大帝心肝发疼了,不管是否会恼了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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