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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有些恍惚。
他依稀想起初见书生时的模样,又想起书生刚进府的那段日子。明明最初比自己还要瘦弱些许的人,现下却能轻松把他抱起,甚至处处体贴地照顾他了。
他这几日什么也没做,只在屋中趴着坐着被人伺候,书生怕他无聊,白日里也常陪他说话。
四五日过去,元元自觉可以行动如常,后/穴的药也没再上了,可书生还是日日会过来,眼神粘在他身上,让他想到从前将军也是如此。
他心中忐忑,有些东西清晰又模糊地被摆在自己眼前。书生刚走,他蒙在被子里头,辗转难眠。
他日日都在想,是真的吗?同书生做了那样的事,原以为只会同将军做的事。
他咬唇,他懊悔,他羞得要哭出来。
刚好全的身子让他有了多余的精力,思绪飘得快又远,迟迟入不了梦。他在想将军回来要怎么面对,想书生手上的结亲书,想书生今日给他带的糕点,又忽地想象起书生和将军面对面笑谈的模样。
两人同出于一地,将军征战沙场,书生满腹经纶,一文一武,好不相搭,一定有说不完的话。
他悄悄在背后看,就像翻阅那本记录下他们两人相识相惜相恋的书的时候。
他原是一个偷窥者,现下却成了偷窃者,一个不安的、纠结的、痛苦的、毫无把握的双向偷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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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数着日子,翌日会有将军的信。
他起了个大早,呼着热气捂着冻得通红的耳朵在府门外等,不想假手于人。看门的见此就偷懒说让元元帮他看着,自己再睡一会儿就来,元元点头应了。
冬晨是寂静的,只从坊中传来些许人声。街道的青石板冷硬,平添几分冷肃。替将军千里送信的熟人向来准时,他只用乖乖站好,站得久了脑子也放空了。
书生起得也早,惯性出门帮一个人买糕点,却瞧见本该在暖被里缩着的瘦薄身躯。
冷风轻卷起那人的衣袖和乌发,指骨同鼻尖都被冻得泛红,脑袋垂着,可怜得紧。
他满怀愤懑,大步上前难以抑制地强拉下那双冰凉的手,紧包着,摩挲,手心的温热渡过去,漫过来的寒意却冻得他心中发凉。
陆戚值得他这样念念不忘吗?他的眼睛是不是只放在了千里之外啊?自己的刻意讨好与伪装怎么好像行不通呢。
元元惊诧地看向他,想把手抽出来。
书生将之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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