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目光瞥向床上,盯着那瓶点滴:“昂贵的进口药和住院费,加上每个月的透析,你认为那点钱够吗?”
老太太听得头脑发晕,她知道花费的确高昂,但具体是需要多少她却没有概念,毕竟每次纪浔总是能把钱及时送过来。
她干枯的双手撑着膝盖,过了好一会,叹了一口气,说:“你先帮爷爷把尿袋换了,你没有过来,我只帮他垫了一片尿布湿。”
纪浔神情静默地听着她的话,睫毛垂着一点,遮住了眼睛,把戴着的眼镜取了下来放在了一边,起身去扶躺着的人。
“我帮你一起。”老太太上前注备去扶另外一边。
“不用。”纪浔淡淡地说,他一只手穿过老头的腋下,把他托了起来,扶着他走到厕所,帮他换了裤子和尿袋,又把他放回了床上。
他打开厕所的水龙头,哗哗的水流打在他的手上,在手背上面积起了细沫。
老太太倚在门口,开口说:“医生说透析治疗还是比保守的药物治疗好一点,虽然医药费是贵,可是你爷爷的病还是耽误不起……”
好像翻来覆去都是这句话,烦,好像也没有。甚至于她说到死这个词的时候,纪浔有些漠然的想,活着很好吗?
他简直要大笑了。
纪浔只是垂着眼认真地洗手,耳边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像是入不了他的耳,他甚至感觉大脑都开始嗡嗡作响,头顶的白灯过份刺眼。
手指都被他洗得发白了,他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或者是无悲无喜。他有些冷漠地想,或许他应该伤心欲绝才对,这样才符合现在的情景。
他只是平淡地说:“所以现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知道,你爷爷的病要花费太多钱了,我们是也你的负担。”
纪浔冷漠地说:“的确是负担。”
老太太一时愣住了,几乎有些歇斯底里地说:“那也要治啊,从你回来这些年来,我们,我们……”她有些说不下去。
纪浔连表情都缺乏,反应甚微地说“想治就治吧。”说完他就走出了厕所,拿过放在桌子上的眼镜,干脆利索地走出了病房。
门“啪”地一声又合上了。
出去的时候雨还是没有停,纪浔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无知无觉地淋着雨。
雨丝很细,像雾一般淋他在身上,黄色的路灯照下来,投下一个黄色的光圈,地上的积水都泛着淡黄的涟漪。
纪浔从口袋里拿出烟,咬了一根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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