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少年不出意料地红了脸反驳说什么破理论一点依据也没有。执事就微笑着哦呀哦呀地说少爷也到了长身体的时候了嘛。于是这场荒唐的噩梦就被执事不温不火的玩笑拨到了少年记忆的角落,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就算他拼命地想要记起,也几乎辨不出那些片段了。
少年真正地“长大”,是在十三岁。十三岁的夏尔·凡多姆海恩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负他身后姓氏的优秀贵族了。
那一袭风衣和高礼帽穿梭在伦敦的大街小巷,象征权力的手杖敲打过伦敦的每一寸路面。但若是仔细看过那名少年独目中特有的神色,便绝不会把他当成任何一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家少爷。
那是一代名门末世当家的孤傲,是女王脚下染尽脏垢的走狗的阴霾,是大英帝国知名公司总裁的冷漠。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红夫人的死亡,刘的背叛,伊莉莎白的被虏,虐杀天使的狰狞笑容。
于是伊莉莎白说,夏尔你不要这样了,这样折磨自己有任何意义吗?
夏尔想说对,我知道。复仇是没有意义的,即使复了仇,死去的人也不会高兴,更不会活过来。所以我是在为自己杀戮,为了那些曾欲将我置之死地而后快的禽兽打入我曾经经历过的地狱深渊。
可是,夏尔盯着伊莉莎白噙满泪水的翠绿眼睛,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说,意义这个词,有任何意义吗?
在夏尔与伊莉莎白说话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始终立于一旁。他那双红眸始终随意而自然,不对任何事表示出任何的看法。可夏尔知道、也不止一次的见到过,塞巴斯蒂安真正像一个恶魔的样子有多么罪恶可怕。
偶尔这么思索着的时候,夏尔会短暂地感到一阵好笑。在遇到塞巴斯蒂安之前,夏尔头脑中恶魔的形象全部是来源于小时候听到的床头故事和自己读过的书籍——从十四世纪的火烧女巫时期那些绘声绘色的牛面人身到后来那些传说中城堡里张牙舞爪的小鬼。
然后,塞巴斯蒂安就会假装无奈地说,看来人类对我们的成见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然后自然地露出一个在夏尔看来非常欠扁的无害笑容。
那一年的秋天,属于夏尔的复仇终于在一个遍布“不洁”的教堂中有了进展。也是那一次,夏尔极为罕见地看到了在非战斗的情况下流露出恶魔本性的塞巴斯蒂安。
偏僻的小楼里,执事似乎毫不避讳他这个主人,让呻吟声和肉体摩擦的声音肆意地不断传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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