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缺氧让魔尊的脸上泛起大片病态的红晕,他不得不收敛了笑意,艰难地开口:“不……我没……我没用无妄……”
剑修总算松开了手。
照在男人的脸上的火光忽明忽暗,半张脸都溅上了血,又被雨水洗刷得脏兮兮的,一道血痕斜斜挂在眼角如同一笔朱砂似的,清俊的容颜竟显得分外昳丽……苍白纤细的脖子上还带着红色的指印,看起来很凄惨、脆弱,让人想起折下来的被烈火灼烧发黄的柳枝。
道庭君冷漠地看着男人咳嗽喘息,半晌后才一字一顿地低声道:“取丹时你没有问过我,还丹时也没有问过我,我在尊上眼里到底算什么呢……一个拿来放置妖丹的容器?一个拿来愚弄天道的棋子?然后还要对尊上的无私奉献感恩戴德么?”
魔尊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沙哑:“……你知道我从没这么想过。”
“不是这么想,但却是这么做的。”
剑修一点点用拇指描摹过他染了血的眉眼,然后轻轻拍红了他的脸颊。
比起比雨水打湿的冰凉衣服来说,魔尊的肌肤烫得可怕,那种温度深入骨髓时却又极其寒冷,仿佛碰到了一团阴火,力量完全失去了主人的掣肘,阴冷而锋锐的魔气愈发地肆意喧嚣,它们从魔尊筋脉中流出,又被一股微弱的力量聚拢在他的身体周围不得走漏。
这些魔气如同悬挂头顶的刀锋,似乎随时都会把它们的主人片作骨架。
季长云不是妖族。
人修想要融丹入体,只能完全炼化掉好友的妖丹,时至今日,妖力早已浸入他的血骨之中,唯有剥骨炼血、拆筋剥脉才有可能取回——这基本上不可能有活路,除非有哪个大能愿意耗费魂力细细把妖力从身体里引导出来,才能勉强留下一具千疮百孔的躯壳。
对于妖族而言,炼化妖丹的修士哪个不是奸邪可恨的仇人,留着对方性命更多的也是为了继续折磨,所以寻常典籍上只着重描写了如何更加精准地找出妖丹,少有修士会主动还丹,更没人想过去拆一个大乘修士的筋,便也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浑身的筋脉根骨破损,周身暴烈魔气便再没有容身之所,只能往躯壳外走,磅礴的力量混着生息如同决堤之水,这种修为的外泄连临仙台也压制不住,若是此时有金丹以下修为的人来到附近,恐怕立即会被这股力量搅作粉碎。
四泻的魔气冲击着魔尊的筋脉和皮肉,一滴鲜血从眼角砸下来,像是血泪一般滑落到了下巴上,道庭君能清楚感觉到周围那股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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