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必不可缺的是,泽罗过大的力道让一切都变得像场狂野的脱衣秀,道格发出令他困惑的笑声。
“去吧。”道格推搡着他出门,“离水近的地方还挺凉快,你会喜欢的。”
他自个转身进了囚禁吉米的房间,泽罗听到落锁的声音。
木屋和房车不同,也不像研究所,木质的建筑发灰发暗,挥之不去的土腥味萦绕在房间各处,木板一踩便发出恼人的咯吱声,除了二楼的卧室,其他房间的门都被拆掉,走道贯穿连结,像一个平躺在钢板的病人,腹部被剖开,肥腻肿胀的内脏一览无余,正等着被人掏出。墙角长着黑色霉菌,由一块凹陷的三角逐渐向尖端延伸,几只蚂蚁从分不清是细缝或者小洞的地方爬出,一只紧跟另一只,串成一串,连成一片。
泽罗蹲下身,挽过垂落的头发,埋首在双臂间,露出一双眼睛紧跟着蚂蚁们。
有序的生物,毕生的一切奉献于工作,秩序,规则。
窃窃私语今日的晚宴,该有甜蜜的浆液,软绵的肉食,辅以微甜的草叶。它们紧挨着,陆陆续续钻入洞中,接过食物的碎屑,或是成群地将大于自身数十倍的奶酪块抬起。
咯吱咯吱——洞顶透入的光束被完全遮盖,在这些微小的生物尚未反应前,尘埃与震动打乱了它们的脚步,一只巨手从天上冒出,精准地捕向它们其中之一,余下的同伴们抬着食物慌乱逃窜,密密麻麻的数串黑点,几秒内便钻入木板或是墙角的细缝中。
泽罗盯着被夹紧在两指间四肢费力挣扎的蚂蚁,轻轻吹了口气。
“安静点。”
吉米是他遇到过的最沉默的囚禁对象。指在他过滤了一遍的粗制滥造的回忆里,那些或唾骂或哭求的人中,脸是土地,表情是腐蚀性的雨水,吉米的冷漠是填满坑洞的石砾。
从道格进来开始,他一声不吭,安静地仿佛是个死人,那双黑色的眼左右溜转,始终没有停留。道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光秃秃的木板上什么也没有,吉米却好似注视着某种稀奇东西,唇角裂出一道白色带红的印子。
“我比较喜欢吵闹点的客人。”道格拖了把椅子坐到他面前,提灯的亮光映得吉米睁不开眼,见他有些反应了,道格又退开距离。
“喊得够大声了,我就不用担心他们会死了,像你这样的,我总得多分时间出来瞧瞧。”
“我不怕。”吉米说道,声音从低语扩散到房间的角落,他又重复道,“我不怕。”
“哦你让我的假期又拖延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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