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非要把这个录像放进硬盘存保险柜里,可能这件事真的会成悬案,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
颜令则会蒙在鼓里,跟他就这样过下去。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袁宿陵和他表白的时候,那双漆黑得只有他的影子的眼睛——要是能瞒住他一辈子,稀里糊涂就这么过去,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是不是被逼的?”费秉郁突然问。
因为之前就撞见过颜令和袁宿陵在维修的厕所隔间搞,所以费秉郁在看到这个录像的第一瞬间就认为这是他们之间的又一个情趣。
要真是那样,颜令绝对不会是这个反应。
他现在这个样子,倒明显就是被袁宿陵那个人面兽心的禽兽骗了。
“颜令,你放心,这个不会泄露出去。”费秉郁的声音在颜令耳朵里听起来总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我让他们把原件删了,这个就是给你看一看的。”
他看颜令似乎是被打击到了,神情颇有些心不在焉,透出一股麻木的气息,有点心软。
也许不该给颜令看这个的。
要不是在前一天他还被迫听了颜令跟袁宿陵的墙角,被狠狠刺激了一番,他不会这么上头地看了几眼就跑来找颜令。
颜令一把把费秉郁推开。
“颜令?”
费秉郁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无措,他极少被人拒绝,但颜令已经不是第一次拒绝他了。
“……你把这个给我看,就是为了说明我眼光太差吗?”颜令冷冷道。
他确实是眼光太差了,才会接连碰到这两个人。
“不过你又是什么好人呢,”颜令说,“是你先不要我的。”
“不是……”费秉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决定了一样。
“你不记得了,那天你被下了药。”费秉郁说。
他一说到下药,颜令就想起来了。
那是他们离婚之前的两个月前,费家的一场宴会。
费秉郁并不住在费家老宅,但是偶尔也还是要回去一趟的,他在外风流多时费家人从来不管他,只在他跟颜令结婚一事上多有意见,只是最后还是没拗过费秉郁,让颜令进了费家门。
即使如此,颜令对费家老宅的人也从来没什么好印象,那些亲戚看不上颜令,觉得他是攀高枝,处处盼他出丑。
“那天,不是你吗?”他怔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