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冬雪,青崖白鹿钟鼓馔玉,黄河之水东海之桑,堂前的草梁上的燕,远方的山河眼前的明月,鹿飞喜欢临水照花的缠绵悱恻,他喜欢长风破浪的激荡飞扬,只觉得鹿飞手中抱着的书卷是“为赋新词强说愁”,鹿飞却告诉他,那不是愁。
“不是愁又是什么?”
“是意难平。”
生平富贵何所望,恨不嫁与东家王。
河中之水向东流,林扬的一颗心,随着东流水翻滚跌宕,自己都不知道最后会飘向何处,何处才是他的海洋。
林扬的视线瞥向他身边的“高仿鹿飞”,李瑾瑜听话地留起长发,如今他的额头垂着柔软的刘海,显得更加年轻,越看越有青春期年岁鹿飞的味道。时光仿佛只是从李瑾瑜脸上流过,却温柔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的面貌与年龄的差异扑朔迷离,最近几日因为保养得当更显得神采奕奕。
这趟新干线上的乘客并不多,车厢里只稀稀拉拉坐了不到十个人,李瑾瑜从上车起就温顺地跟在林扬身后,看到林扬坐在了一边靠窗的位置,李瑾瑜也坐到另一边靠窗的位置,预备在两小时车程中安静地各看各的风景。
林扬没忍住,悄悄观察李瑾瑜。车窗外起伏的山峦不停地从李瑾瑜的面前掠过,仿佛流水一般。李瑾瑜不染尘埃的面容映在窗玻璃上的影子好像漂浮在山景中的小舟。随着天色渐暗,车窗外的世界开始有灯火闪耀,人间烟火从李瑾瑜的脸上闪过。一束束从远方而来的光明,偶尔点亮李瑾瑜那双如蒙尘古井的眼睛,他的眼波流转同人间烟火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瞬间,就像八月暮夏自由飞舞的萤火虫,又像九月天的凉风中妖娆而艳丽的曼殊沙华。
他像鹿飞,他又不是鹿飞。
鹿飞的眼睛会像爆裂的火焰,像燃烧的流星,像涅盘的凤凰。
“Leo。”林扬一直观察到按捺不住,终于在列车停下时开口,“你……”
话音堪堪开始,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翻滚过林扬的腹肌。
不等林扬反应过来,李瑾瑜莞尔一笑为林扬扫下台阶:“林先生您饿了,我们要不要就近去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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