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边上等他,两腿规矩地屈着,紧紧地并着。南门门卫室里的保安关着门,对着小窗口发呆,和符旗一样,往南门对面看。周日的学校门口没有摆摊的烧烤车,对面的店里空空亮着的白炽灯一直照到路面上,偶尔有几辆电瓶车过去,符旗看了看小灵通,整六点,姐姐周日晚上的课要上到九点半,到家得十点。他握着手机,环抱着肚子,看完南边又转头看着北边发呆。
北边广场上的格子地砖像平铺的绳梯,整齐地一格系住一格,让云层后面泄下来的暗红攀着它往花池深处逃,暮色变沉,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在红被黑追得逃无可逃时,徐祁舟朝他走了过来。
红躲在一团挤着一团的玫瑰枝叶底下,刺上像在流血,暮色从泥土底下往上吞噬,尘里酿了一天的春有点说不上的味道。
他们在地面绳梯的顶端,下面没有人,没有风,只有傍晚和玫瑰,在这之上是别人打着白炽灯的生活,红与黑到他们这里为止。徐祁舟在符旗面前蹲下来,吹了一下他额前的头发,看他双眼在发呆的脸上眨了两下,有了表情。
“走?”
符旗托起下巴,点了点头却不起身,点头的时候有被这动作揉出来的假假双下巴,徐祁舟盯着那一小块又缩回他手掌之间的软肉,不自觉地笑出来。
“笑什么笑啊。”
符旗声音没什么力气,语调有点哑但是软得很。徐祁舟蹲着和他坐着齐平,不说话,只笑着看他。在符旗想着要怎么挑个小心的踢腿动作给这个人一脚时,徐祁舟往前凑了一下,握着他托着下巴的手腕,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动作不惊不慌,并不顾忌地点场合,还给了符旗反应时间——虽然符旗反应过来之后,也只是吓得往身后的玫瑰丛里踉跄地躲,不敢叫嚷出声。
玫瑰丛上的红被他们闹散了,和几瓣微枯带灰卷的朵片一起掉到泥土上,沉沉暮色扑过来,将它们没入到即将开始的春夜里,盖不住的枝叶香气在这扑杀里往空气里蒸腾,符旗嗅了这味道,觉着自己好像不应该在玫瑰面前发脾气,皱起眉也只是瞪了徐祁舟一眼。
毫无威慑力的一眼,倒是让徐祁舟又笑了一下。
“走吧。”
走之前符旗在花池里捡了一个不知道被谁摘了又扔掉的玫瑰,断断的折茎,没有刺,只有还没开好的一小朵,瓣与瓣紧紧抱在一起,沾了土缩着蔫得可怜。
摩托车开到家很快,下车的时候符旗还捏着那朵小玫瑰,徐祁舟停好车,两人往楼上走。
符旗跟在后面,徐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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