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打炮算准头’,比起背《论语》来,至少起劲十倍。”
叶向高注意到案头还放着一摞卷宗,最上面的《顺天武学改革条陈》,落款处还盖着兵部大印:“师相连武学都要改?”
“武学也是关键。”高务实抽出其中一页,上面画着新式火铳的分解图,“李如松上报说他麾下精锐,上个月因不懂弹道学,在雪地里演练‘步炮结合’时误判射程,平白折了五骑。
因此我让军事学院的格物课教‘火器诸元计算’,那些带兵的将领,比谁都怕自己的家丁不如别人精,自然会催着子弟学好算学。”
他忽然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紫禁城的琉璃瓦顶:“进卿,你可知为何先在江南和畿辅试点?江南的士绅重利,北地将门重权,只要这两处的学宫开了先河,其他地方的阻力便会减半。就像当年在辽东和天津卫试种番薯,一开始百姓以为是‘番邦毒物’,后来看见卫所军户吃了能抗灾,如今各省各府都在求购薯种。”
叶向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文渊阁外正有一队净军举着火把经过,甲胄上的反光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道金线:“可大宗伯郭正域依然上了弹章,说新增科目是‘以术破道’。”
“所以要借圣人之言。”高务实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周礼》,翻到《地官?大司徒》篇,“‘以土会之法辨五地之物生’,这不是农学?‘以土圭之法测土深’,这不是算学?我让翰林院的老学究们注释新科目的时候,每章都引《周礼》、《考工记》的句子,他们总不好说周公制礼便是奇技淫巧吧?”
那肯定不敢,毕竟孔圣人最崇周礼,否认周礼岂不是否认孔圣?这对儒生来说简直百死难赎了。
他又拿起一本名为《农政全书》的初稿,书页间夹着一片稻叶:“新科状元徐光启说,他前两年就在上海试种占城稻,用格物之法改良灌溉,亩产比福建老家多出五斗。我打算等他庶吉士散馆之后,便立刻派他去应天府学开讲‘农田水利’,那些说‘君子不器’的士大夫,总不能说徐状元的稻穗不合圣人之道吧?”
“师相好手段!”叶向高哈哈一笑,忽然注意到墙角立着个一人高的浑天仪模型,铜铸的星官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师相连天文算学都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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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教天文,是教算历。”高务实走到浑天仪旁,指尖划过刻着二十八宿的铜环,“京华内部找西洋人比对过,双方历法各有千秋……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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