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原深鲜活的脸出了神。
裘御站在他身后,同样望着那张照片。
看了会儿,裘御的视线转到靳显钧背后,发现靳显钧的后脑勺白了一片。
房间里太闷了,不透气。裘御迈开步子走到窗前,拉开百叶窗,推开窗户,把新鲜的空气放进来。
阳光照进屋子,在浅色的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道狭长的光斑。靳显钧侧过脸,光斑正好打在他眉骨边,使他的眼窝看起来很深,表情很庄重。
他变了很多。
裘御还注意到,靳显钧的视线在自己的左手指上停留了很久,那里戴着他跟原深的婚戒。
靳显钧慢慢地蹲了下来,靠在床边,用手抚摸着一边的枕头和床单,接着轻轻把头凑近,寻觅某种气味似的,异常细致地扇动着鼻翼。
这样的动作甚至称得上病态,尤其是他还蜷缩着,像抽掉了骨头,把自己强行塞进了一个狭窄的黑箱子里。
之后,他闭上了眼睛,把脸挨在柔软的枕头上,神态非常平静。
裘御没由来地感到了嫉妒,即使靳显钧看起来就像一只马上就会报废的机械表。这种嫉妒无法解释、无法排解,而且他很清楚,迟早会把他连人带思想地整个吞没掉。
他们回到了客厅,依然是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茶已经凉了,裘御有些心不在焉地喝着。
“他走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靳显钧的脸色变回了苍白。从走出那间屋子后,他就像被人偷走了最后一丝精神气,一下子虚弱了下去。
“没有,”裘御说,语速很慢,中间还有很多话被他省掉了,“事情发生得很突然……那时候我在睡觉,之后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让我过去认领……”
靳显钧胡乱地上下点头,阻止了裘御后面的话:“你应该知道,我以前一直很讨厌你。”
裘御无所谓地咧咧嘴。
“我有很多理由可以讨厌你,不仅是因为他。”靳显钧的声音很低,“但现在他不在了,讨厌你就变成了一件没意义的事。”
裘御沉默着抿了口茶。
“我把公司的股份都转让给你了。”靳显钧接着说。
“我不需要。”裘御只是稍微愣了一下。
“随便你怎么处理,捐了也好,随便你。”
“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卑鄙。”
“你还是我?”
“我。”裘御沉声说,“这是要干什么?靳家还没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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