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听那三个字,脸色变了变。暗处的方澜瞧见父亲攥紧了拳头,脑子一热便冲了出去,扯着父亲的衣裳,捂着肚子喊饿。
商人被突然冲出的孩子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何事,父亲便淡淡地向他道了别,头也不回地拉着孩子甩上院门。
那晚上,父亲少有的外出买了块肉回来,大半进了方澜肚子里,等他吃饱喝足了,才发现父亲碗里的饭分毫未动。方澜小声地询问他是不是不舒服,父亲只是难得摸了下他的脑袋,笑道,"你平时要有这机灵分,就不会被人欺负去了。"
方澜闻言燥红了脸,低头数着碗里剩下的饭粒,耳朵里嗡嗡叫着,父亲审视的目光扎的他难受,过了会,父亲又幽幽叹口气道,"那不是什么大事,做好你自己就行。"
他年纪尚小,对那些大道理不懂,只是想起那些同龄孩子看待异类的目光就觉得难受。眼泪不争气地掉进了碗里,啪嗒啪嗒,像雨露,像冰晶。
父亲见他落泪,一时却略为惊讶,反笑道,"平日骂你关你,都不见你哭的,我还当生了个没心没肺的。"他起身朝着方澜走来,半蹲下身子,和不停抹泪的男孩平视着,从怀里掏了块绣着杜鹃花的帕子,拉开他的手,替他拭泪。
"行了行了,别想我会哄你,瞧瞧你,还弄脏了我的帕子。"
他抖了把手里的帕子,方澜偷偷睁眼,瞧见上面抹着他的鼻涕眼泪,看着看着就破涕为笑,嘴咧的大大的。
这块帕子,父亲平日就揣在兜里,就是冒汗了都舍不得拿出来擦,隔几天还要洗洗,晒干了就是揣着。今天,确确实实给方澜糟蹋了。
此后的日子照旧过着,仍是父亲给人写戏,给巷里的小孩当教书先生,到了要日落了,就拿着旧戏本在院前唱戏。方澜也渐渐出没在看戏的人群中,夏天了,糖化的快,来不及吃个痛快,他舍不得,就偷偷藏了几根在花瓶里。
后来等他大了,父亲觉得他该多读些书,平日他虽是会教方澜读书写字,但到底自己会的也不多,便寻思着让他到城南的学校里多学点其他的。但方澜这时却不知哪来的叛逆脾气,不论父亲如何说,他都不愿外出读书。
他为这事和父亲闹了几天,气到每天在外待到了黄昏才回家,囫囵吞枣地吃下饭就回了房,谁也不搭理谁。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为何不愿意,硬要说的话,跨出这窄巷,街道,每一步都像掠夺了他嘴里的空气,似乎那外头有什么凶猛野兽要将他生吞活剥般。
直到最后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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