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躯体,折磨着母亲的精神,待他成型了就破开母亲浮肿的肚子,沾着满身血肉而出。
那东西是个怪物。
这样的怪物,他来到世上也不会好受的,背负着母亲的疼痛而活,也不会受到父亲的爱,他能得到的只有无声的暴力与排挤。
谁也不会接受一只怪物的……
方澜捂着脑袋,敲打着太阳穴,他拼命地告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假的,只要忍过了,他就自由了……
“假的……假的……”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外头传来,伴着含糊不清的人声,方澜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贴身的长褂黏在皮肤上,他试着站起,但双腿发麻,方澜朝房外声嘶力竭地应了一声。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双腿舒展些才扶着石台起身,脱下湿透的衣服扔在地上,随手拿过睡袍穿上。
绸制的床单丝滑柔软,方澜缩着身子仿佛胎儿蜷缩在子宫里,干涸着一双眼睡去。
黑暗中,他看到了一双眼,目含柔光,温婉动人,以眼为中心,那人的轮廓慢慢浮现,蝴蝶髻,旗袍上印着红艳的杜鹃花,依稀能看出是个女人的轮廓。
但方澜始终看不清她的脸,如隔层纱,如隔层雾。
女人向他招手,方澜朝她走近,但女人的轮廓却越来越小,他们间的距离被不断地拉大。他只能看到旗袍上的花越发的红艳,可仔细瞧了,那裙摆上滴着血,灌养杜鹃的正是女人的血。
血在她脚下形成一个圆,向着四周扩散,女人仍是向他招着手,旗袍上的杜鹃渐渐被血浸得发黑。
方澜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女人机械地重复着动作,像是舶来品店里的人偶,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女人逐渐退回黑暗中的躯体。
最终只剩下他一人,脚下冰冷,一片泛湿,无根源的水潮渐渐升起,来不及反应便淹没了他。
方澜惊得睁开了眼,只看到头顶白色的天花板,他全身湿透,连带身下的被子也是,晚风从窗外吹起,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好久没做过这个梦了。
方澜开了房门,门外放着已经凉透的白粥,他端起碗下了楼,挪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走着,黑暗中他只能隐约看见阶梯的轮廓。
把碗放在茶几上,他坐在沙发上,拧开旁边的台灯,暖光的灯光照的他一阵恍惚,就着记忆中的号码拨了过去。
等了半响,那头才传来一个声音,带着睡醒时的沙哑。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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