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棠将自己名字都能写错,虽明面上没有取笑,但也纷纷探过头来看。
他最好面子,若换了往日被这么多人笑话,定要气得七窍生烟,然而阮雪棠此时正为旁的事情引去了思绪,根本没空与他们这帮小孩子计较这些。
受封世子乃是他二十多岁之后,怎么如今便被称作世子?更何况他的名字......
纸上墨迹未干,阮雪棠还记得过去阮云昇将他叫去书房,那时也不过几岁,还没阮云昇的书桌高,便听他爹对他以及他异于寻常男子的器官羞辱良久,最后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了一个“谨”字,冷酷说道:“像你这样的怪物,一生只配谨言慎行,记清自己的本分!”
那是阮雪棠认识的第一个字,既是他的名字,亦是阮云昇对他一世的诅咒,直到许多年后他与宋了知搬去夷郡,这才彻底摆脱。
他记这个字记了二十多年,可今日却被告知并非谨言慎行的卑怯,而是怀瑾握瑜的美玉。
阮雪棠不好细问,担心被看出端倪,只低头不言。好在穆大家也未细究,又将那字细看几遍,方恋恋不舍去点评余下学生。
好不容易等到散学,阮雪棠随其余人向先生行过礼便往外走,看周遭一切都陌生而巨大,越发笃定自己是回到了儿时。
刚出门便有家丁迎来,阮雪棠见他眼熟,记忆中似是原来在阮云昇身边常伺候的,性子伶俐,但幼时未曾照顾过他,如今却笑吟吟向他走来:“世子殿下,今日下学倒早,正好王爷他又替您寻了新的伴读,等着您回去挑呢!”
阮雪棠从未记得自己还有过伴读,又因个子不够高,被家丁半搀半抱地送上马车,故作无意地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长胥十八年。”那家丁笑道,倒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小世子年幼,记不清这些也属正常。
阮雪棠合上眼深吸一口气,良久才平静下来,他是长胥十一年生人,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岁。
他曾经的人生并算不上多美好,若能重来一世,定然能够避开许多灾祸,尤其是那一次在山上受人欺辱......可若真是那样,他与宋了知恐怕也不会遇见了。
那家丁见小世子一直面朝窗外,垂眼不知在想着什么,忍不住开口叮嘱道:“您这次可得敛敛脾气,上次您才把王翰林家的小公子打得好些天下不了床,王爷发了好大一通火呢。这如今已打跑好几个伴读了,此番特意让管家从牙婆那儿买了几个小子给您挑,以后也方便伺候。”
阮雪棠听出他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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