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归来,恣意闯入他以为好不容易安定归反沉静的生活中,他的名讳才又开始频繁被落笔书写。
而他想,所以我更没有资格拥有你,在拥抱我的时候你未曾知道,我并非你熟稔那人。
──对吧,莲?
此刻要圣川真斗去估量,他也再记不清楚自己是如何适应这陌生混乱的世界,不再记得过去半年间自己是如何从无到有地调整自己的情绪与步调,如何重新认识生活中的所有人事物、如何从这厚重而承载无数浮动跌宕的手记中,缓慢而确实地从字句寻回自己的定位,找出他从前是如何拿捏与所有人事物的关系与距离……认识过去的他,曾是如何的样貌。
他仅知道,早在半年前那场车祸过後,该记得的,他忘个透彻;该忘记的,他从未记起。
我的时间失了源头。
轻柔凝视半年前叙写下的字句,曾经他将这整本手记详细而耐心地完数次,曾推敲许许多多事情推敲琢磨了一段不算短的时日。说疲累麽?倒还好。他仅是偶尔会叹息,如此刻,偶尔会迫切地希冀半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并未夺去他十七年间的记忆。
──逆行X遗忘。
陌生而复杂的辞汇首次撞击耳膜,是半年前於医院昏迷二日再次睁开眼帘之时。当时身旁环绕着十几个陌生面孔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除却那些不停对着自己唤着某个陌生名讳的人们外,环绕着他的还有不少能从衣着判断出来的护士与相关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