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襄助

看，随即将嘴紧紧闭起，所幸钱贵手法熟练，三两下便收拾停当。他瞟了五哥一眼，粗鲁地在他肩膀上狠拍了一记：“伤得不轻，比我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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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将口中浊气吐出：“钱将军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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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贵站起身：“都是给皇帝老儿卖命的，你我客气个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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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咧咧嘴，心道：这钱贵跟那姚丰一个德性，嘴上没遮没拦，但心肠却都不坏。他注视着钱贵身上补丁满布的军装：“钱将军，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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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贵淡淡地道：“碧蹄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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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一出口，五哥和谷雨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自万历二十年，日本丰臣秀吉政权入侵釜山，皇帝陛下一声令下，李如松、麻贵赴朝作战已过去五年之久，其间战情往复，停停打打所耗兵力甚巨，但应征兵力多来自于蓟辽、宣府、大同等地，万料不到竟然在京师能见到赴朝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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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久在公门，心念电转间想到一事：“将军莫非是来京受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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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贵瞪大双眼：“你如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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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摇摇头道：“我也是听小道消息，陛下十月初十香山赏红叶，届时会封赏援朝战场上表现卓绝的将士，想不到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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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贵点点头：“是真的，我家将军毛怀山碧蹄馆战役中，于敌军的包围圈中救出李大帅。李大帅心中感念，这次陛下封赏，正是由李大帅推荐的毛将军。”殿外的风溜了进来，将火把的光芒吹得忽明忽暗，他的声音低沉下来：“那一战，我部阵亡三千余人，生还者不过一成，多少弟兄一夜之间变成刀下亡魂，在异国他乡做了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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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眼巴巴地看着他，眼前这个身量不高的军人变得萧索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