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起手来,想更加小心些,奈何再小心也还是没用。叉尾每挑进一寸,这人就绷起身体、咬牙关紧呻吟,什么都不说,只让他弄。他自己脑门上急出了汗,想这连一面的一半都没挑开,另一面该怎么办?
地下空气难流通。等柄头总算能进到刀鞘尖时,霍临觉得墙上的火把都要把空气烧起来了,焦灼又胶着。他松下一口气,就停在这里,边说边抬头:
“先放这里,等会儿……”
眼珠刚转上来,息音了。
图瓦什就躺在那里看着他,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看了很久。他头发本来是湿的,现在已经半干,红铜一般的皮肤上却湿淋淋的都是汗,水里刚出来似的,甚至比那还要湿。霍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到这里的,只知道自己表情估计挺傻的,因为他看到那张突厥人高鼻深目的脸上的嘴动了下,说:
“白痴。”
“……哦。”
“白痴。”
“哦。”
“白痴。”
“我知道!说够了没!”
“没。”
霍临眼一瞪就要上火,原先自觉够蠢任他骂的自我厌恶没了,就想夺回些脸面,哪知刚要发作,这人就撇开脸笑了一声,牙齿咧在双唇之间,几根汗湿的鬓发遮在耳朵上,他才注意到他居然有耳洞,火气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快点。”
霍临被他含着笑音的声音一催,忽然心烦意乱起来。他面上不表,想了个速战速决的法子,对他说:
“长痛不如短痛。就一眨眼的事,你忍着点。”
说完等了片刻让他做好准备,大拇指加进去,三指捏住刀鞘头,右手稳稳捏住叉头,左手一转手腕把刀鞘竖过来,另一手的叉柄就滑到反面一齐侧开肉壁,刀鞘一拉即出。
“啊——!”
图瓦什的痛声从嗓子里迸发出来,扯得霍临胃都疼。他撤出刀鞘的手腕还在微微发抖,这人就突然挡开他侧过身蜷缩起来,死死攥住毯子上的毛,遏止不住地痉孪。
霍临被他推得一蒙,没明白这是怎么了。按理来说不是把东西弄出来就好了吗,怎么搞得好像拿出来比不拿出来还难受。
他低头端详手里的刀鞘,仅仅带着稀薄的水迹,里面似乎混着血,火光不够明亮,不太好分辨。他去看图瓦什,问:
“有没有什么药能用的?”
图瓦什没回答他,还是几乎半趴地蜷缩在那里,浴袍散乱,浑身绷得紧紧的,极力忍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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