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帮了几个力有不逮的汉兵,近到牢车时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锁被破坏,四个牢兵脖子被抹,割伤短且利落,不会是弯刀所致,只能是匕首一类的短刃。
牢车附近的脚印杂乱,从旁引出两对往东北方的沙堆前进的足迹,孤零零的,被大风吹得不剩形状。
霍临眯起眼,迎着太阳寻向脚印延伸的方向,在一处半月沙丘的背后找到了那一对往前赶的脑袋,夹马冲过去,举起枪杆往前一掷,枯红毛毯的旁边就栽倒下去,不消片刻,追风而至的马蹄在嘶声中高高扬起,踢倒了那停在原地没动的人。
霍临翻身下马,揪起他脖子前的毯子,怒道,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图瓦什藏在毯子里的手忽然袭出,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那上面的大马士革纹霍临再熟悉不过,他帐里的战利品。他偏头躲开,擒住他手腕,捏着他的腕骨逼他松开匕首,捡起来抵上他喉咙,逼问:
“你藏哪了!”
突厥奴隶没说话。他面朝盛日,原本见着漆黑的虹膜透露出焦糖一样的深褐色,视线的焦点在敌人脸上和他身后来回转了三四次,肌肉越来越紧绷。
霍临知道后面有追兵跟上来,他不怕,这匕首就能解决了,可图瓦什却突然发难,舍了那块他不肯离身的毯子,腰一折,踢他腹腔。霍临更为光火,刚准备回击就被他拉扯大臂、往他们身后的沙丘爬。图瓦什快速地在沙子里刨着什么,一只手太慢,松了那只抓着霍临的手,警告:
“憋动!”
霍临拳都捏起来了,听到这两声力就散没了,怎么捏都捏不起来,恨得他想揍自己。
追兵越来越近,图瓦什也越来越急。他终于在敌兵快赶到这里时刨出了他想找的东西,一块圆石盘,比人肩宽约一掌。霍临不知其用处,见图瓦什搬起那块石盘、露出下面垂直的通道来,心中明了。他还未发话,被图瓦什扯着袖管摔进去,四脚朝天,从后心痛到胸前,而那个突厥人自己攀着石盘底中央的绳子滑下来,体重带着石盘回归原位,堵住洞口。
霍临想骂娘。
枪和匕首都落在上面了,要打起来就得贴身肉搏。他穿着重甲,活动不便,讨不了什么好,而图瓦什什么都没穿,也讨不了什么好。两人半斤八两,穿得厚的倒是少些性命之虞。
待他翻身站起,才意识到这突厥奴隶是想救自己──可这怎么解释他之前想杀了自己,现在还跟那个敌军蛮子一起逃跑?
“喂!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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