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打马归来以后,这位尊贵的皇女殿下便于不知不觉中,于生活的琐事里,流露出了几分异于寻常的奇怪之处。
先是心情大好。后待王府遣人来报,也不知同她说了些什么,三殿下便转而陷入了一种郁郁寡欢的淡漠里。倒也不是悲痛,只是无论做何事,都不怎么提得起精神来罢了。这几日里,她做的最多的,便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副场景,不禁让宫人回忆起六岁那年,殿中那只名为“玉雪”的白猫一日死了,她也曾因为骤然失去心爱的玩具,而如此淡漠恹恹。
所以说……玩具么?不过一瞬,面上不显,脑中却已是百转千回。宫人淡淡地敛下眼眸,后退一步,又化身成为了殿中不言不语、没有思想的一根“柱子”。
那厢,叶祥一时冲动说出话后,只觉失言,心中顿时有些后悔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奶爹近日身体不好,卧榻不起,与疾病抗争的疲惫之余,仍关心自己,特意派人来此监管。偏偏自己还如此不省事。贪吃就贪吃吧,还不愿承认,出口狡辩,反倒埋怨起他来了。然而出口之言,又不好收回。一时坐在那里,讷讷不语、心中纠结了半晌,最终出口犹豫问道:“奶爹最近怎么样了?可还好吗?煎去的药可有按时吃了?今早起来还咳嗽吗?”
宫人知她内心担忧,又下不来台阶。于是抿唇笑了,只答道:“已是好多了。药是每顿都按时吃的,一口也不曾少。今早起来还是咳嗽,不过与昨日相比,却是好一些了。”
叶祥“哦”了一声。纠结半天,才干干地开口,语气中隐有哀求之意,道:“我今日失言了,你可别去跟奶爹说啊。”别扭至极的少女。
宫人一笑,垂首答道:“殿下放心。”
叶祥得了承诺,一时无言,只坐在那里继续发神。宫扇轻挥,凉风徐来。那边,珠帘碰撞间,声脆如雨落。隐约间,走出一个恍恍惚惚的影子来。
叶祥闻声瞧去,但见来者一副中等身材,头戴黑色幞头,身着绯色官袍,手持麈尾,肤色白皙,面若敷粉,五官清秀好似男子。
“韩吉。”她反应过来,不由如此唤道。
韩内官原名韩吉,河东承宣布政使司下天和府人,五岁那年因家中贫寒,几欲饿死,遂被母父卖到宫中伺候贵人。内官之职,福祸相依,好坏皆由人心。坏便坏在,为防淫乱宫闱,如韩吉一般的女子入宫以后,都要被统一送到净身房处,接受一道名为“割礼”的特殊阉割手术。
手术之前,先是将人饿上七天,等饿得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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