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钱不能花得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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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球也长点儿心了，看来他这一回重伤还算因祸得福。”贺郡守轻轻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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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原本顾虑，大少爷脾性突然转好，如今也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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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贺郡守幽幽道，“走吧，去用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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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贺郡守再怎么心向故土，贺宅再怎么神似都城风格，每日三餐也要向现实低头，吃得和黑水城本地人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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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土就得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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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川就着面前半根水煮羊腿大块朵颐。这是真正清水炖煮，顶多水里放些姜块葱结祛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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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炖出本味。羊肉本就清脆弹牙，再蘸些味椒、辣盐，真是鲜得不可方物——贺灵川亲自操刀，割一片、蘸一片、吃一片，满足得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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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请的厨子只用一岁半以内的大角羊。这羊喜欢在戈壁转悠，常吃婆婆丁、黄芩等药草，于是肉香醇厚，与别处的同类大有不同，是红崖路上的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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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淳华身边坐一华服美妇，舀着小米粥轻吹两下才慢慢饮用，那份不急不徐恰好与贺灵川的大口吃肉对比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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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贺淳华的原配夫人、贺府的当家主母应红婵。她偶尔也尝一块羊肉，但要由管家替她剔下，码得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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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丈夫和小儿子对话，笑容满面，有时向贺灵川瞥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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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家四口都在这里了，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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