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不及的藤蔓,封锁感知,控制我止不住朝他隐蔽的双腿深处去幻想。
究竟是他的年轻、洁白在勾引我,还是我对温格的思念、憎恨或爱在呼唤我?我又点燃一根烟,越过栏杆凭空握了握,如诗歌所描绘的,只有月光落在手心,我捕捉到内心的影子,莫名的空虚居住在这副躯壳里,像头没有眼睛的野兽,闻到诱饵的香气,蠢蠢欲动,准备撕破我的胸膛冲出来,把我拉回二十岁出头精力勃发的年纪去。
中年人的性欲就是这样的,燥热紧张,只有在肉体交媾中才能抓住年轻时拂过指间的清风。
手机屏幕亮了亮,日历程序提醒明日有工作安排,我刚端起栏杆上的小号烟灰缸转身,楼下冷不丁传来窗户响动,低头一望,有颗漆黑的脑袋匆忙缩回屋内。
我晃晃头,径直上床,强迫自己放空大脑,以便尽快入睡。
第二天我被编辑的电话叫醒,窗外明晃晃一片,被深灰色窗帘晕染着,不像夜晚,也非白昼。我疑惑这到底是什么时候,一看表,才八点出头,屋子外亮堂得像是正历经太阳直射。
今早信号不好,顾夏天的声音时断时续,时而融入电流,被拉扯得变调,我坦白说我听不清楚,真的听不清,她的问候一下进化成怒吼,我急忙拉远手机,没开免提,也听清楚了她在为什么咆哮。
“好了,我知道了.....你定你定,”我敷衍,似乎被她察觉,匆忙吐掉漱口水,清清嗓子,沉声说道:“顾姐,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听您的安排。”
“季良意,你什么态度?还躺着呢?让你去取的衣服拿到没有啊?”她听见我拖鞋拍地的声音,又听见我冲水的动静,不留情面地拆穿:“点个火而已,你藏着掖着干嘛?我又不是你老妈,只要你按时交稿,你抽出肺癌我都不管,”须臾,她添上一句:“抽烟抽烟,就晓得抽烟!有这心思抽烟怎么不去写稿子?”
我刚想说不抽烟怎么写稿子,脱口前又想到她一定会接话:那你每次抽烟的时候都给我写稿子不就行了?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刚说的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我不确定她是在叹气,还是捂着手机骂人。趁这个时刻,我走到屋外,头顶的阳光与任何一个早晨八点该有的阳光相同,带着即将退场的清风,恬淡怡人,没什么异常,小区坐落于近郊,两公里内只有一个地铁站,公交车线路没有规划到这一片,环境和空气实在很好,我在微风里些许发怵,觉得刚醒时的光线与现在有所不同。
“季——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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