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仔细思量之后,我把他的夹克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他不需要夹克,他在发烧,又待在睡袋里,不会冷;白天我不帮他脱下,他会焦热无比。我的手现在已经冻僵了。我拿出露露的袜子,挖出窟窿,然后戴在手上,不管怎么说,这还管点用。我又在她的小背包里装上些吃的、水瓶和绷带,把刀子别在腰里,拿好弓和箭。正准备离开时,忽然想起明星搭档的例行程序,于是我俯身给了皮塔长长的吻。我想象着凯匹特人肯定已为此感动得落泪,我也假装擦掉眼中的泪水。之后,从石缝
中挤出去,来到外面。
我口中的哈气很快凝成白雾,很冷,就像家乡十月的夜晚。像这样的夜晚,我常溜到林子里,和盖尔在约定地点碰头,然后挤靠着坐在起,边从加了棉套的金属杯中小口喝着草药茶,边等着猎物在天亮前经过。“噢,盖尔,”我想,“你现在要在我身边该有好……”
我尽量放开胆子,加快步伐。戴上夜视镜看得很清楚,可左耳失聪还是让我感到很难受。我说不清爆炸到底怎样损坏了我的听力,但肯定伤得很深,难以恢复。没关系,只要能回家,我就富得流油,我可以雇人替我听声音。
夜晚的丛林总显得不同,即便戴着夜视镜看,周围的切仍显得陌生,好像白天的树木、花草、鱼石都已沉入睡眠,悄悄潜入夜晚的是它们不详的伙伴。我不愿尝试新路线,又回到小溪,循原路来到露露在湖边的藏身地。路上,我没发现其他选手的任何踪迹,甚至连出气的声音、树枝断裂的声音都没听到。我或者是第个到,或者就是其他人昨晚已在此藏好。我匍匐前行,到灌木丛里藏好,场血腥搏斗即将到来,距离这时刻还有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
我嚼了几片薄荷叶,肚子还不饿。感谢上帝,我穿着皮塔的夹克和自己的夹克,否则,我就不得不来回走动来保持体温。天已经亮了,阴沉沉、雾蒙蒙,其他人还是不见踪影,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他们都认为自己身体强壮、杀伤力强、处事机敏。我纳闷他们是否已知道我和皮塔在起?我猜测狐狸脸和萨里什甚至不知道他已受伤。最好他们认为我来取背包时,皮塔给我做掩护。